第144章 我爱你们
医绽芳心,追妻套路深 by 宁琛彻顾安安
2024-7-3 20:37
照这样看来,我和宁琛彻的孩子以后也很有可能会认错爸爸。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好,要是当着面也喊,我多尴尬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宁琛彻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孩子长大点就能分辨出来了,你看,现在的宁夏就不会认错。”
我拉开宁琛彻的手,翻了个身,没理他。
怀孕之后总爱犯困,晚上洗完澡我就回房去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身上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我的唇被蛮横的吻住,熟悉到我骨子里的气息霸道的入侵我的感官。
我无意识的嘤咛了声,睁开眼睛,视线猝不及防的撞入一双漆黑的瞳孔中。
同一时间,一只手摸进了我的衣服里,肆意游移着。
我的脑子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我偏过头躲开他的吻。
“老婆。”宁琛彻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的看着我,“满三个月了,可以了。”
今天才刚刚满三个月好吗,而且零点还没过不算满。
没等我开口,宁琛彻再次低头吻了吻我的唇,“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
混蛋,你好歹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完事后,我仍旧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声音轻轻的说:“老婆,我爱你们。”
从前宁琛彻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你”,现在变成了“你们”。
我们,我和孩子。
我心里想,我也很爱他们。
爱他,也爱我们的宝宝。
……
相安无恙的过了几天,我和宁琛彻谁也没提去a市的事情,却默不作声的,都在处理着各自的事情,偶尔收拾收拾屋里的东西。
这天晚上,我正要打电话约秦桑桑和黎晓惠出来,打算见最后一次面。
才拿起手机,就看到杜医生的来电。
杜医生一般没事很少打电话给我,多数时候都是发微信,她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按下接听键,杜医生焦急的声音立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李医生,你妹妹刚刚被送来了急诊……”
脑中“轰”的一声,瞬间空白一片。
挂断电话后,我按了按跳动个不停的心,收起手机,去厨房里找宁琛彻。
宁琛彻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饭,我静站了半响,走到他身侧,故作不淡定的说,“刚才杜医生打了个电话给我。”
宁琛彻轻应了声,不慌不忙的将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淡声问:“你那个不省心的妹妹出事了?”
我:“……”
一猜就中,他是有多惦记着安晴出事。
这反应,要不是我和他一直在一起,也没见他跟谁打过电话,真的都要以为是他搞的鬼了。
哑然无语了半响,我嗯了声。
宁琛彻没再说什么,放下刀子洗干净手,脱下围裙往外走。
我愣了愣,不解的看着宁琛彻。
宁琛彻没看我,转身回房。
几分钟后,他穿好外套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和一件黑色风衣。
他走过来帮我穿上风衣,牵起我的手,往玄关处走。
一直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我才回过神来,“你要带我去哪?”
宁琛彻发动车子,“去医院看你妹妹。”
我有些惊讶,忍不住打量起宁琛彻。
他有这么好心?
“去看看她有多惨。”
“……”果然。
心里惦记着安晴的事情,一路上我都没有吭声,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底忐忑得不行。
车子在医院外面停下,宁琛彻靠边停车下去,快步走进了便利店里。
没一会儿,拿着一盒牛奶回来了。
将牛奶塞进我怀里,发动车子朝着医院大门行驶而去。
毕竟曾经在急诊科里工作过,我和宁琛彻刚进去,就有人注意到了我们。
从我们身边路过的时候,都会和我们打声招呼。
我和宁琛彻走到护士站前刚要问护士,杜医生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
她气喘吁吁的走到我们身旁,“李医生
吸一滞,缓缓的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她被送来的时候羊水就破了,下身还大出血,看情况恐怕……”
后面的话杜医生没有说出来,但从她凝重的神情看来,我隐隐猜到事情似乎真的不妙了。
日子算下来,安晴也怀孕七个月左右了,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在杜医生的带领下,我和宁琛彻走到手术室外。
手术室门口,一抹身影颓然的靠在墙边。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想到安晴出事很有可能和他有关,我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
我板着脸拉着宁琛彻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宁琛彻从我手里拿过那盒牛奶,插上吸管,递回我嘴边。
我扭头看向宁琛彻,冲他摇了摇头,告诉他我没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有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吴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吴医生看见我,愣了愣,才慢声说:“病人送来得及时,孩子算是暂时保住了,不过月份太小,情况也不太好,很有可能……现在病人失血过多要输血……看情况子宫可能保不住了……”
听完吴医生的话,我面色一白,脚步踉跄着倒退了一步。
后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嗅着那人身上的熟悉的体香,我的心稍稍平复了些许。
与此同时,吴医生看向我身后,轻唤了声,“宁医生。”
宁琛彻神色淡淡的扫了眼呆住的唐嘉,“病人家属在那边,让他签字。”
吴医生轻轻颔首,走到唐嘉面前。
宁琛彻拉着我回到椅子坐下,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属于他的体温传来,我的心安定了几分。
吴医生将安晴和孩子的情况又和唐嘉说了遍,唐嘉面色苍白无血的签完字,整个人无力的倒退了好几步,背部抵在了墙壁上。
吴医生将手里签了字的责任书交给身后的护士,转身进了手术室。
我歪着身子靠在宁琛彻的肩头上,脑子里满是安晴的脸,逐渐的红了眼眶。
小时候乖巧的她,青春期叛逆的她,昏迷几年醒来后自私自利的她。
现在的她确实变得很坏,可罪不至死。
如果她有个好歹,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会怪我的吧。
面前忽然有阴影覆下,我怔怔的抬起头,就看见唐嘉站在我们面前,双眼通红通红的,眼白里布满了血丝。
见我抬头,他哑声开口:“血库里的血包不够。”
所以呢?他是想让我给安晴输血?
我歪头靠回宁琛彻的肩膀上,淡声说:“要么从别院调,要么转院。”
“你是安晴的姐姐。”唐嘉说。
我轻笑出声,抬眼盯着唐嘉那张憔悴的脸,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难道安晴没告诉过你,我怀孕了?”
唐嘉瞬间苍白了脸,闭上眼睛。
我也没再说什么。
手术室外霎时间安静得可怕。
如果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我愿意给安晴输血。
现在她让我伤透了心,她和孩子之间我几乎想也不想的选孩子。
安晴她,已经不值得我冒险了。
大概是知道求我无望,之后唐嘉没有再和我们说过什么。
我靠在宁琛彻怀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完全不得而知,只是隐隐知道宁琛彻和唐嘉说过话。
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亮了,人也在卧室里。
吃早餐的时候,宁琛彻主动和我说起昨晚我睡着后发生的事情。
最后安晴还是被切除了子宫,那两个未足月的孩子被转去了新生儿科,今天可能还要转去市中心的三甲儿童医院。
我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随后宁琛彻又告诉了我,安晴进急诊的原因。
安晴的婆婆不满安晴怀的是女儿,对她一直都有意见,在得知安晴以前跟过别的男人还流过孩子之后,对安晴的态度愈发恶劣。
昨天晚上刚吃完饭,婆媳俩又吵了起来,恼怒之下还动起了手。
安晴婆婆不小心推了安晴一下,安晴防备不及肚子就这么撞上了桌角。
怀双胞胎本来就危险,再加上安晴的子宫壁薄,羊水当场就破了。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没吭声。
吃完早餐,刚放下勺子,突然听到宁琛彻说:“李安晴是o型血。”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宁琛彻淡笑,“我记得你父亲是ab型血。”
我父亲确实是ab型血,可我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些。
不用想,肯定是李安晓以前告诉过他的。
我没乱吃飞醋,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几圈,猛地反应了过来。
血液遗传规律上看,父母双方只要有一个人是ab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出一个o血型的子女,所以说……
一个念头从脑中划过,我瞪大眼睛看着宁琛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宁琛彻笑了笑,声音轻轻缓缓的,“昨晚李安晴输血,医院不可能搞错,我也不可能会看错。”
我看了宁琛彻一眼,还是没吭声。
他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抬手将我耳鬓的碎发撩至耳后,一言不发的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没动,心里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掏心掏肺疼了二十多年的妹妹,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她其实不是我的亲妹妹,我所坚持的血脉亲情其实只是个笑话。
我一直以为,父母离世后,我在这世上至少还有安晴这个血亲。
可原来,父母离开之后,我是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过去被忽略掉的某些画面再次浮上心头。
我终于知道,父亲母亲为什么总让我让着安晴,为什么在我因为他们的偏心而委屈难过时他们会露出一副欲言欲止的表情,为什么李安晓死后父亲只和我提,从来没和安晴提过。
如果安晴真的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和安晴提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因为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强迫自己将眼泪逼回去。
其实得知安晴不是我的亲妹妹,也挺好的不是吗。
至少我不用再因为自己要对她狠心而觉得不安,至少我不用再尽做姐姐的责任,至少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抛下她自己一个人离开b市。
除了心里难过之外,真的,真的什么都好。
……
听闻安晴醒来的消息这天,我让宁琛彻陪我去了一趟医院。
我们去到的时候,唐嘉去儿童医院里看孩子了,留安晴一个人呆在病房里。
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安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得十分难看。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她缓缓的转过头,朝我们看了过来。
面上露出了一丝茫然之后,她瞳孔剧烈收缩。
下一刻,目光警惕的瞪着我们,声音虚弱的问:“你们来做什么?”
安晴现在的状况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来,我让宁琛彻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了病房,在床边的高凳坐下。
安晴眼中的警惕未散,重复的问:“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我轻声说。
“看我?”安晴嗤笑出声,露出个像哭又像笑的奇怪表情,“你都不管我了还来看我做什么,看我死了没有吗!”
听着她尖锐刻薄的话,我心里除了悲哀,再没别的感觉。
“你彻望我管你吗?”
“……”
安晴瞪着我,没吭声。
“你不彻望我管着你,你只是彻望我能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有需要的时候来找我索求,没需要的时候你根本想不起你还有个姐姐吧。”
“你是我姐姐,你说过你疼我的,你不应该帮我吗。”
“可我不是你的姐姐。”
安晴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我。
看着她这个反应,我的心完沉了下来。
我没有把话说的十分清楚。
如果她不知道的话,她会质问我骂我。
只有她一开始就知道,才会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
原来,是真的。
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在你心里,我不是姐姐,我只是个傻子而已。”
不是将我看成傻子,又怎么会将我当做傻子玩弄。
我仰起头看着白花花的屋顶,不让眼里的眼泪底掉下来。
“李安晴,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为了别的男人不要家人,那个男人伤害了你,你将所有的后果都压在了家人的身上,甚至后来为了救你,我……”
为了救她,我才十八岁,就爬上了陌生男人的床。
只为了拿到钱救还躺在医院里,正面临着被丢出病房的她。
可她呢,她还给我什么?
醒来后疏离我,和着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不停的伸手跟我要钱,为了唐嘉设计我,对付我,听说我怀孕后为了不让我走还狠心拉我摔下楼梯……
心里难过得一抽一抽的,我抬手捂住眼睛,“我给了你我所有最好的东西,你还给我你的自私自利冷血无情,你难道真的没有心的吗。”
“没心的人是你们!”安晴突然低吼出声,“爸妈既然收养了我,就要陪我一辈子,可他们不仅没有陪我一辈子,还让我成为没有父母的孤儿被人嘲笑,难道他们就没有错吗!”
“如果你听话些,爸妈就不用四处筹钱救你,就不会出车祸。”我放下手,泪眼朦胧的看着安晴狰狞的脸,“李安晴,是你害死了我的亲生父母,是你让我成为了孤儿 晴僵了下,眼泪不停的从眼眶里溢出,“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她让我为她的后半辈子买单,又有谁来为我天翻地覆的生活买单。
我的父母为了救一个养女失去了生命,如果他们知道因为他们对这个养女的疼爱,而害得亲生女儿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会不会后悔当初收养了这只白眼狼呢。
我没再看安晴,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起身,往病房门口走。
这次之后,这辈子,我大概都不会再见安晴一面了。
她过得好或不好,是死是活,再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走出病房,反手将门带上,我泪眼婆娑的看着宁琛彻的脸,几步上前,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幸好,幸好我当年遇到的是他。
幸好,幸好他能爱上我,回来找我。
不管他当年是为了什么看上我的,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将我从泥沼里拉了出来,还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
……
晚上睡觉前,我歪着脑袋枕在宁琛彻的肩上,无聊的把玩着他的手指。
他的手真的很好看,手指又白有细又长的。
比起我有些肉肉的手,要好看太多了。
“好看吗?”
我提起头,就看见宁琛彻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说,“好看。”
“也很灵活,你要不要试试?”
“……”
我故意装作没听懂他的话,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走?”
“你想什么时候走?”
宁琛彻手腕转动,五指穿过我的指缝,和我十指相扣。
“明天去看过我的父母就走吧。”
宁琛彻说:“好。”
……
大概是因为正下着毛毛细雨的缘故,今天的天色有些暗沉。
出门前,宁琛彻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小区外面的超市里又买了雨衣给我套上还不放心,来到公墓后还一直往我头顶上举着伞。
我动了动被宁琛彻抓得有些紧的手,宁琛彻低下头来看我,我这时才发现宁琛彻紧绷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有些好笑的问他,“你怎么了?”
“我,”宁琛彻顿了顿,脸上露出抹无奈的神情,“我紧张不行?”
紧张?紧张什么。
宁琛彻支吾了好半响,才小声说:“我以前见过你爸。”
我一愣,顿时明白过来。
应该是他以前和李安晓在一起的时候见过的吧。
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像先前那样,听他提起李安晓就炸毛了。
我轻声问:“然后呢?”
“你爸举着鞋子要揍我,恶言威胁我离他家的白菜远点儿。”
“……”
“就在学校门口,脸都丢光了。”
“……”
我看着宁琛彻又是后怕又是怀念的样子,只觉得又是好笑又是酸涩。
好笑的是他这副表情,酸涩的是他那段我没有参与的过去。
宁琛彻握着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眸光涟涟的凝着我,“老婆你放心,就算岳父大人从地下爬上来打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假装没听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我抽回手,故意说:“如果他爬上来了,我第一时间离开你。”
宁琛彻顿时黑了脸,“那他还是别爬上来了,安息吧。”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们很快就走到了我父母的墓碑前。
没等我开口向父母介绍宁琛彻,宁琛彻主动说:“岳父岳母好,我是安安的丈夫宁琛彻……很抱歉这么迟才来看你们,还望你们不要责怪。”
“今天我和安安过来,主要是和你们道别,顺便告诉你们,你们要当外公外婆了。”
“哦对了岳父大人,您应该还记得我吧。真是对不起啊岳父大人,你们家的白菜长得实在太好看,我实在没忍住拱了。你看我旁边这颗,我就拱了不止一遍,您泉下有知可千万不要怪我,我想得到您的美好祝福……”
我:“……”
我可能嫁了个神经病。
想退货,怎么办。
宁琛彻终于啰嗦完,低头问我:“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被他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安晴的事情,我没敢在父母墓碑前说,我不想让他们伤心。
从父母的墓碑前离开,宁琛彻半搂着我,手里的伞尽量往我这边举,空中轻飘飘的细雨不断的打在他的右肩上,很快他的右肩就湿了一大片。
我盯着他的右肩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眼看着就要走到公墓门口,我停下脚步,“你……”
我顿了顿,抬起头,对上宁琛彻
们去看李安晓吧。”
话音落下那瞬,我看见宁琛彻那双眸子里覆上了一层浓郁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