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莉莉的回忆：总之就是一塌糊涂

　　如果在接着往前溯源，不过百年的图腾联合时代以前，尝试获取魔物力量本源的九大家族才刚刚开始发展，也不如后面发展成城邦、到了后来更是合九为一，建立伊贝尔联邦的程度。
　　再更往前一点，唯一能够代表人类还站在历史舞台上的势力，仅仅只有传承了2000多年的神圣布里尼亚里，才有着大量人类信徒存在了。
　　而神圣布里尼亚恰好就是进攻地精帝国的势力之一。
　　地精帝国灭亡于神华历115年，可以说，从地精帝国和多方僵持，到帝国陨落，恰恰就是在这两三年间。
　　凯尔敲了敲桌面，用通讯晶石联络了一下现在还在王都的莉莉。
　　“莉莉学姐，现在你还在学校中吗？”
　　在凯尔用通讯晶石说了一句话后，没过几分钟，有些慌乱的声音便传输了过来：
　　“诶，凯、凯尔，我现在还在老师的实验室，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可以找得到魔力源吗？如果只靠你自己的魔力，恐怕时间不太够。”
　　“好～好的，你等我找找，卢修斯老师有在实验室里存放着备用魔力源的。”
　　很快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了一会儿，拆家声平静下来后，莉莉的声音传了过来：
　　“凯尔，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凯尔平静的说：“莉莉学姐，我这边需要神华历112年至神华历115年期间，关于地精帝国发生的诸多历史文献记载资料，不知道学院那边能否找得到。”
　　“地精帝国百年战争？这个不需要去图书馆里查呀，我可以告诉你，我一年多前写着玩的一篇论文就和地精帝国有关，那时候翻查过很多资料。”
　　“嗯？”凯尔愣了一下，忽然发现莉莉是真的喜欢看书，也真的是喜欢搞演小研究啊！
　　不过想想也是，莉莉学姐就连施法方式都是按照最标准的施法效果，不敢说适不适用，但是标准到这种程度，确实也能说明她平时做了多少的准备。
　　“那学姐这里你有什么相关的消息吗？越详细越好？”
　　莉莉毫不犹豫的就说：“如果要找寻神华历113年及以后的相关历史文献，学院里的资料恐怕没有凯尔你需要的。”
　　凯尔好奇，问道：“是什么原因？”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可能和神华历113年起地精帝国做的一些实验有关系。
　　从神华历113年一直到神华历116年之间的相关历史消息，无论是在密卷法师学院的图书馆还是王都的大图书馆，都没有这些资料的记载。”
　　“麻烦了，我最需要的就是这一部分时间的资料，这段历史鲜有人知道，恐怕不是一个巧合吧。”
　　“那个时候伊贝尔联邦还没有成立，很多资料在我们国家都没有保留，如果从精灵那边获取相关学术资料，可借鉴性不强。
　　你知道的，那些精灵们总是喜欢修饰自己的历史，其中真实性存疑，被美化的可能性极高，毕竟他们的主神是艺术之神，内容艺术了，也就失真了。
　　想要获得这一部分资料，最简单的方法是求助于教会，如果是凯尔你的话，地母神教会或者是知识之神教会那边，你应该有机会获取不少资料。”
　　“教会那边吗？”凯尔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谢谢提醒了，莉莉学姐。”
　　“嗯，没事能帮得到你就好，挂了。”
　　随着通讯晶石缓缓暗淡下去，莉莉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颊，强忍着声音没有发颤，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凯尔的时候，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和学姐在房间里的场景。
　　那次在讲堂里听卢修斯老师演讲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下，但又很快抛在了脑后。
　　结果不知怎的，现在又再次想起那个画面。
　　……莉莉的回忆……
　　【时间：阶梯教室中进行讲话的前一个晚上】
　　回到了密卷法师学院的学生宿舍，莉莉懒散地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和凯尔开展卢恩符文的相关研究时的场景，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凯尔身上那淡淡的幽香。
　　一时间，莉莉用双腿夹着被子的动作也变得更紧了。
　　“所以我说……”旁边床铺的舍友，来自上一年级的露易斯学姐隔着帘子调侃出声：“莉莉你今天又没有动手啊？”
　　“学～学姐，你在胡乱说些什么？”莉莉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发言，开始回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举动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没成想，露易丝学姐哼哼了一声，说：“行了，你那心思，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也就凯尔殿下不想伤了你的心，没给你揭穿罢了。”
　　说着，露易丝学姐露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摇了摇头说：“多少人连想靠近凯尔殿下的资格都没有，和凯尔打过交道的学长们都说，站在凯尔殿下身边，会有一种从外貌到智商都被完全碾压的痛苦。
　　我其实也想试试看被凯尔殿下碾压……嗯，在C上的那种，只要想到凯尔殿下那清冷的脸将我按在C上……”
　　露易斯学姐一边说着，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手势，做了个穿透的动作，红唇微张，发出了一声“啵～”的声音。
　　莉莉的脑袋瞬间探出了帘子，嫣红的脸有些羞恼的说道：“露易丝学姐！！！”
　　“好好好，知道了，不调侃你和你家凯尔殿下了，你这家伙，犹豫就会败北，真要想抓住，为什么不直接给凯尔殿下下药，让他把你整的魂飞升天。
　　我看凯尔殿下的性格，不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真要因为意外而把你玷污了，至少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归宿……”
　　“我不听我不听……”莉莉将头缩回了帘子内，枕头往头上一盖。
　　与世无争.JPG
　　只是莫名的，莉莉就想到了露易丝学姐说起来的内容，不自觉心中产生一个疑惑，如果她真的偷偷对凯尔用药了……
　　呸，莉莉，你在想什么？下贱！
　　如果这样，凯尔一定会恨死我了的！
　　抱着这种犹豫纠结的感觉，莉莉陷入了梦乡。
　　然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只感觉头昏脑胀，有些虚弱，床铺也变得一塌糊涂。
　　然后在阶梯教室莫名其妙又想起了那梦中荒诞的场景。
　　……回忆中断……
　　回过神来的莉莉只感觉脸上烫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再次狠狠的拍了一下脸颊。
　　明明好不容易才忘记了，怎么忽然又想起来了？
　　而另一边，凯尔看着通讯晶石挂断，揉了揉眉心，感觉精神力下滑的有些多了。
　　过了片刻，他起身出了门，前往地母神教会。
　　他只想像是这样的资料，让当地地母神教会的牧师拿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一定有办法联系到更上级的人。
　　像是自己通讯晶石的精神力波动，特图主教那边是知晓的。
　　果不其然，当凯尔再回到领主府没有多久，就接到了新的通讯。
　　他从自己的空间装备中取出了一块魔晶，通过手动搭建的转换魔法阵，连接到通讯晶石上，他可不想再接着自己承受通讯晶石的精神力消耗了。
　　该花钱的时候就花。
　　伴随着通讯晶石被接通，他再次看到了特图主教的脸，凯尔温和地做了一个贵族礼，道：“日安，特图主教。”
　　“好久不见，凯尔，刚才你和牧师那边说的那些资料，我去给你取了过来，里边有些内容不适宜展露。
　　你说你想知道的，如果不涉及到一些教会的隐秘，我可以将相关的消息告知于你。”
　　凯尔点了点头，将此前和莉莉学姐说的那些问题又再重复了一遍。
　　特图沉默片刻，说：“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啊，这个消息倒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我们后来者回过头去看当年的事情，也只能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时代不同，我们并没有站在当年的那些前辈们的角度，所以也没有资格评判他们的功过。”
　　“地母神教会的总部就在神圣布里尼亚，我想来特图主教您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如果能够多说一点消息，那真就万分感谢了，这对我很重要。”
　　特图叹息，道出了一则当年的往事：
　　“凯尔，你可知晓在很长一段时间，人类在大陆上并没有占据多少话语权。”
　　“是的，在过去很长时间，从失落的旧神时代，到有文字记载的神代，再到泰坦纪元，以及后边的龙之纪元，精灵纪元，图腾之年，万国时代……
　　可以说在大陆的绝大多数时间里，人类甚至连踏上舞台的机会都没有，真正开始崛起也不过是这几百年。”
　　特图主教和善的笑了笑，说：“现在能够清楚的看到如今人类处境的年轻人不多了，如果我们硬要说，什么时候人类能够出现在各个大势力面前，而不再被视作为蝼蚁，那还是在神圣布里尼亚建立后。”
　　凯尔了然，笑着说：“从当年以天翼种为主导的神圣布里尼亚，再到后面过渡为多种族主导，以及这500多年的人类主导，想来当年神圣布里尼亚的人类前辈们也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吧！”
　　特图点头，背过身朝着地母神的神像走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凯尔的问题，只是轻声的讲了个故事：
　　“大约在1200多年以前，地精诞生于大地之上，他们凭借着聪明的头脑和善于与人交流的性格，很快的就在一小片的土地上繁衍了起来。
　　差不多在距今1000年的时候，他们的势力终于膨胀到一个高度，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帝国。
　　如果按照既定发展，他们应该能够持续成长，甚至膨胀到接近早年的至高森林一般强大，但是奈何他们触犯了一项不可饶恕的禁忌。”
　　“禁忌？”
　　凯尔眼前一亮，这个消息前世玩家们也知晓，但是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是的，禁忌……他们试图成为神灵。”
　　凯尔皱了皱眉，说：“成为神灵这样的事情，在大陆上应该不算特别忌讳吧？”
　　“当然，现在大路上甚至还有像你们法师这样的，不以成为神而荣光的群体，那些试图点燃神火的存在也很多。
　　按理来说，如果这也算得上是禁忌，这个大陆上要死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看样子当年他们一定做了相当疯狂的事情。”
　　特图叹息了一声，说：
　　“确实是这样的，地精帝国当年通过了一项计划，试图批量制造神明，起先知晓这个计划的诸多种族并不在意，只当是这群地精疯了。
　　如果神灵是这么好制作的，那么多职业者也不会费尽心机想要踏上登神之路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过，地精善智而不善力，比起直接追求身体的突破，他们更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智慧有序的引导族群走向未来。
　　大约在600多年前，他们真的走出了最关键的半步，虽然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确实是有很小的可能，可以制造出神灵的。
　　各国当年为之震撼，请求合作的协议，雪花一般的涌向到地精帝国。”
　　在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特图主教叹息了一声，凯尔不知道是在惋惜地精帝国的陨落，还是在回望历史时，对那时候的惨剧望而兴叹。
　　“是因为地精帝国不打算合作开发这个技术吗？”
　　凯尔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问道，毕竟在前世，自己所在的国度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被半个世界的国家联合压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全球核战的爆发，在大家一夜回到解放前后，人类废墟上重新发展起来的他的国家，才真正的掌握了话语权。
　　所以他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地精帝国，如果有机会将其他所有的国家都按在身下暴打，他相信地精帝国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不，你猜错了，地精帝国同意了联合研究的请求，各国当年聚集在一起，进行了一番友好的磋商。
　　可以说那段时间是很多国家的蜜月期，直到有人将这个实验的一些细则给暴露出来……
　　很快的，在小范围内，关于这项实验的一些细则暴露了出来，想要制造神灵，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消耗神灵……
　　因为这件事情当年很多的种族都遭遇了清算，对于一些神灵而言，是真是假不在乎，只要有可能就足够了……
　　没有人会去管地精们是想要神尸，还是想要屠神，屠神的话，是要杀正神还是邪神，没有神在乎……
　　在那场清洗之中，倒下了太多太多的人，包括当时的神圣布里尼亚……你猜我们人类是怎么上来的？”
　　特图主教在说出这样的话时，言语中带着一点轻松诙谐的感觉，那表述的内容，却让凯尔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和悲凉。
　　似乎字里行间都在说着“神不在乎”的话。
　　不过这也解释了凯尔的疑惑。
　　一个多种族的宗教国度，按理来说不应该被一个种族所主导，你就算是想要主导，也要看看其他种族愿不愿意，那些种族所代表的神明愿不愿意。
　　但是现在看来，当年神圣布里尼亚教皇国背后一定有相当一批神明表示了明确的反对。
　　不然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各大教会的高层就基本变成了人类，甚至最终导致后边教皇国成为人类代表国度，一直到伊贝尔联邦占据上风的当下，教皇国那边依旧有着巨大的人类簇拥。
　　“所以，凯尔你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些消息，那些已经被埋葬在历史里的东西，再挖出来考究，没有太多意义。
　　毕竟翻开以前的资料来看，上面记载的，除了吃人，就是讲述如何更好的吃人。”
　　特图主教说的无比诚恳，凯尔听了，叹了口气说：
　　“那么您是否听说过神华历113年，地精帝国的万动城区域到底发生过了什么？”
　　他直觉认为，就算是特图主教知晓，也未必会告诉他什么。
　　毕竟自己现在虽然和地母神教会深度合作，但双方之间依旧有着无比明显的沟壑。
　　可当自己这样说完后，对边的特图主教却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温和了。
　　“凯尔，像是这种事情，你没必要第一时间和我们说，就算是地母神教会中，也是有着不同派系的，是否全都是你的朋友，那不好说。”
　　特图主教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温和的表情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隔着通讯水晶都让凯尔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
　　他本能的觉得特图主教是误会了什么。
　　但是现在看这个情况，这个误会可以更好的达到凯尔的目的，于是凯尔不动声色的回复了一句：
　　“不，没必要，地母神教会的各个宗旨本就契合我的理念，我相信一直以来都是善神的丰收女神同样也会理解我的苦衷。
　　更何况地母神教会的主要成员还是人类，那就更没什么冲突了。”
　　特图主教赞许的点头称是，然后笑着说：“你能理解就更好了……关于万动城当年的事情，我只能和你说，当年地精们为了能够摆脱被各大神祇命令的远征军的威胁，开展了一次和各方阵营之间的会谈。
　　最终的结果是本来可以缓冲的谈判破裂了。”
　　凯尔眼睛一亮，直觉的感觉自己找到了最关键的信息，于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