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报名参加了一个封闭式的雅思培训班，连续几天没有回家。
　　意外的是，孟时允主动给我发了消息：
　　【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我和她之间，确实有些事情要说清楚。
　　这个晚饭就是个好时机。
　　我回复：【好，我下班回家。】
　　她立刻回我：【我去接你】
　　我没有回复，被金姐叫去谈外派的细节。
　　下午五点半，她发消息给我：
　　【我在公司楼下等你了】
　　我收拾好了下楼，却发现门口没有她的车。
　　在手机上确认了几遍后，她才将车从对面楼下开了过来。
　　「你换办公地点了？」她问。
　　「嗯，换了。」
　　其实我的办公地点早已变更，但她已许久不曾来接我，对此自然一无所知。
　　我本想告知她这一变动，但每当我提出请求，希望她能来接我时，她总是显得不耐：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吗？」
　　「我去接归远是因为他身体不适！你一个健康的人，为什么要和一个病人相提并论？」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不再提及此事，以免她误以为我又在寻求她的接送。
　　我自然而然地走向了车的后座。
　　她原本搭在副驾驶车门上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
　　「令臣。」她呼唤我的名字。
　　我已拉开后座车门，听到她的呼唤，我抬头回应：
　　「怎么了？」
　　她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你……为什么选择坐那里？」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选择。
　　副驾驶的位置，一直是她为宋归远保留的。
　　他曾说过，自己患有幽闭恐惧症，只有坐在视野开阔的地方才会感到舒适。
　　我曾因这个位置与孟时允发生过争执。
　　但她当时愤怒地摔了杯子，用一种认为我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我：
　　「你非要和一个病人争个高低吗！你就是想要我承认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是吗！」
　　那一次，我们冷战了整整一个月。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因为副驾驶的位置与她争执过。
　　「哦，习惯了，就坐这里吧。」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行！」她突然有些急切，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你……还是坐这里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紧张。
　　我只是稍微一愣，然后平静地回答：「哦，可以啊。」
　　我的语气平淡，仿佛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争执。
　　当我坐进副驾驶的位置时，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